第(1/3)页 “傻柱,你说这大寒天,咱炖羊肉汤用不用放当归?”张奶奶坐在炕沿上,手里捏着根针,线在布上穿来穿去。 傻柱正往灶膛里添煤,火苗“呼”地窜高:“张奶奶,您说了算!您说放就放,说不放就不放,我这手艺全听您的。” “放点子吧,”三大爷拎着网兜进门,冻梨在兜里“当当”响,“当归暖身子,大寒喝了,开春都不犯风湿。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跟进来,镜头对着三大爷的网兜:“家人们看!三大爷又买冻梨了!他说‘小寒吃梨,大寒吃枣’,结果自个儿天天啃冻梨,这叫啥?这叫心口不一!” “你懂个屁,”三大爷把冻梨往盆里倒,“冻梨败火,我这是给肝火降温。许大茂,你昨儿说给我那柿子树缠草绳,缠得歪歪扭扭,风一吹就散,是不是没用心?” “天地良心!”许大茂举着手机拍草绳,“我缠了三层!比给我儿子包襁褓还严实!是风太大,跟我没关系!” 周阳扛着铁锹进门,雪沫子从帽檐往下掉:“别吵了,胡同口的雪快把门堵了,二大爷让咱过去帮忙清雪。” “不去,”三大爷往炕边挪了挪,“他上次借我那把铁锹,还回来时刃都卷了,没赔我就不错了。” “三大爷,您这就不对了,”傻柱从锅里舀出羊肉汤,“远亲不如近邻,清雪是为大伙好。再说,二大爷昨儿还夸您堆的雪人比他那雪狮子精神呢。” “他那是怕我跟他抢胡同口的好位置,”三大爷哼了声,“我堆的雪人戴烟袋,他那雪狮子没鼻子,能比吗?” 槐花从里屋跑出来,手里攥着个冻得硬邦邦的苹果:“周爷爷,我能跟你们去清雪吗?我想堆个小雪人,给它戴我的红围巾。” “不行,”张奶奶放下针线,“外面风大,冻着脸蛋子。等清完雪,让傻柱给你堆个比你还高的。” “张奶奶,我保证不冻着!”槐花拽着张奶奶的衣角晃,“我穿三件棉袄,像个小棉花包,风刮不动!” “你那叫裹粽子,”许大茂举着手机拍槐花,“家人们看这小粽子,说要去清雪,勇气可嘉!点赞过千,我替她堆雪人!” “你少掺和,”傻柱把一碗羊肉汤递给周阳,“快喝,喝完去清雪。槐花,听话,屋里暖和,我给你烤红薯吃。” “烤红薯不如冻梨甜,”槐花噘着嘴,“三大爷说冻梨化了之后,甜水能流一手。” “那是骗你的,”三大爷啃了口冻梨,汁水顺着嘴角流,“冻梨得化透了才甜,现在吃,能把牙硌掉。” 李爷爷推着轮椅过来,毛毯裹得严严实实:“我刚听广播,说明天要降温,零下十五度。傻柱,煤够烧吗?不够我让儿子送两吨来。” “够!够!”傻柱赶紧摆手,“我存了五吨,够烧到惊蛰。李爷爷,您放心,保证冻不着您。” “那就好,”李爷爷点点头,“我这老骨头,不经冻。想当年在东北,大寒天凿冰捕鱼,那才叫冷,鼻涕流出来就冻成冰碴子。” “爷爷,您凿到鱼了吗?”槐花凑过去,眼睛瞪得溜圆。 “凿到过,”李爷爷笑了,“一条大鲤鱼,冻得硬邦邦的,扛回家化了,炖了满满一锅,香得邻居都来敲门。” “比傻柱炖的羊肉汤还香?”槐花追问。 “各有各的香,”李爷爷摸了摸她的头,“鱼有鱼味,肉有肉香,就像你三大爷的冻梨,跟傻柱的烤红薯,没法比。” “那是,”三大爷接话,“我的冻梨是天然的,他的烤红薯是炭火烤的,能一样吗?” “您那冻梨是胡同口买的,五块钱三斤,”傻柱笑着揭短,“我这红薯是自个儿院里种的,没花钱,比您那实惠。” “你懂啥,”三大爷梗着脖子,“花钱的才好,一分价钱一分货。许大茂,你说是不是?” 许大茂举着手机正拍羊肉汤,闻言含糊道:“是是是,都好,都好……家人们看这羊肉汤!油花漂着,葱花绿着,三大爷说放当归,傻柱就放了,这叫啥?这叫民主!” “放你的屁,”三大爷笑骂,“我是怕你喝了汤还咳嗽,传染给槐花。” 周阳喝完汤,把铁锹往肩上一扛:“我先去了,你们慢慢聊。二大爷那人急脾气,等久了该骂人了。” “等等我,”傻柱拿起扫帚,“我跟你一起去,人多快。许大茂,你去不去?” “我不去,”许大茂晃了晃手机,“我得直播,网友等着看炖羊肉呢。再说,我这手是拿手机的,不是拿扫帚的。” “你那是懒,”三大爷哼了声,“等会儿雪把门堵了,看你咋出去拍视频。” “我从后窗跳,”许大茂满不在乎,“我年轻时候翻墙比谁都快,这点雪算啥。” 槐花突然喊:“我知道许大茂叔叔为啥不去!他怕冻着手机!” 大伙“轰”地笑了,许大茂举着手机的手顿了顿:“小丫头片子,就你懂!我这是为了工作,为了让网友看咱老北京的大寒天!” “行了行了,”张奶奶笑着摆手,“快去清雪吧,傻柱,早点回来,汤还得再炖炖。” “哎!”傻柱应着,跟周阳往外走,刚到门口又回头,“三大爷,您可别偷吃锅里的羊肉!” “谁稀得吃你的,”三大爷往炕里缩了缩,“我啃冻梨就行。” 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风被挡在外面,屋里只剩下羊肉汤的香味和柴火的噼啪声。槐花趴在炕沿上,看三大爷啃冻梨,看张奶奶纳鞋底,看李爷爷闭目养神,突然觉得,这大寒天也挺好,不用下地干活,不用早起,就能听大伙说话,闻着肉香,像躺在棉花堆里一样暖和。 “张奶奶,”她忽然说,“您纳的鞋底给谁穿呀?” “给你周爷爷,”张奶奶把线拉紧,“他清雪费鞋,这鞋底纳得厚,耐磨。” “那给我也纳一双呗,”槐花晃着腿,“我想要带小花的。” “行,”张奶奶笑着点头,“等过了年,给你纳双带桃花的,开春穿正好。” “谢谢奶奶!”槐花凑过去,在张奶奶脸上亲了口,“奶奶最好了!” 三大爷在旁边咳嗽:“咳咳,偏心眼,我让你给我纳双鞋,你说眼花了,给槐花纳就不花了?” “您那脚太大,”张奶奶瞪他,“纳一双顶两双的功夫,我才懒得费那劲。再说,您不是有好几双棉鞋吗?” “那不一样,”三大爷嘟囔,“您纳的鞋暖脚,商店买的不行。” 李爷爷笑了:“老纪,你就别跟孩子抢了,等张奶奶给槐花纳完,自然就给你纳了。” “还是李爷爷懂我,”三大爷得意地看了张奶奶一眼,“不像某些人,眼里只有孩子。” “我眼里还有羊肉汤呢,”张奶奶往锅里添了瓢水,“您要是再啰嗦,等会儿汤好了,不给您盛。” “别别别,”三大爷赶紧摆手,“我不说话了,我啃冻梨,我闭嘴。” 槐花看着三大爷那模样,笑得直打嗝。许大茂举着手机拍这场景:“家人们看!三大爷秒怂!这就是家庭地位!张奶奶说一,三大爷不敢说二!” “你少拍,”三大爷瞪他,“再拍我把你手机扔煤炉里!” “别别别,”许大茂赶紧调转镜头,“我拍羊肉汤,拍羊肉汤……这汤炖得真不错,油光锃亮,看着就暖和。” 外面传来扫帚划雪的“沙沙”声,夹杂着傻柱和二大爷的笑骂。槐花扒着窗户往外看,傻柱正用铁锹把雪堆成小山,周阳在旁边堆雪人,二大爷站在雪地里指挥,手舞足蹈的,像个老顽童。 “他们堆的雪人有我的红围巾吗?”槐花回头问。 “等他们堆好了,你去给戴上,”张奶奶说,“让它也暖和暖和。” 第(1/3)页